“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好好吃饭?要照顾好自己。”我和“妹妹”每周都会通电话,而这三句话,几乎成为我的口头禅。和她上次见面已经是1个多月前的事了,但我始终放心不下她的身体。我的“妹妹”布威左热木·托合提家住阿克苏地区乌什县阿克托海乡吉格代力克村,就在两年前,我还从未想过在这个地方会出现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亲戚”。
一声“阿恰”从此有了牵挂年3月,我第一次来到乌什县阿克托海乡吉格代力克村,12个小时的火车,3个小时的大巴车,因为“民族团结一家亲”活动,48岁的我和47岁的布威左热木·托合提结成了“亲戚”。至今,我还记得她站在村委会门口,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她是自治区纪委监委驻环保厅纪检监察组的李风华,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亲戚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你们回家联络联络感情。”村干部向布威左热木介绍我,她笑了,伸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李阿恰(姐姐),欢迎你。”布威左热木说。原本我是有些紧张的,因为陌生难免有些拘谨,但她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我感到轻松下来,一声姐姐也让我的心里暖暖的。
跟着布威左热木回到家里,她安顿我坐着休息,而后就急忙去泡茶做饭。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思绪万千:布威左热木的丈夫年因病去世,她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最大的17岁,最小的只有6岁。作为乡里建档立卡贫困户,她的生活不容易,在她沧桑的脸上,看得出生活的压力。
这些情况,我在来之前就提前了解过了,既然我是她的姐姐,就要让她的生活越来越好。我对她说:“叫我一声姐姐,就别见外,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第一次见面匆匆结束,坐在返程的火车上,我脑海中满是临别时和布威左热木分别的场景。
同生活同劳动她的笑容让人安心之后每次去探亲,我都要在布威左热木家住几天。我和布威左热木从最开始的拘谨逐渐熟悉起来。记得第二次探亲,我特意买了点蔬菜苗,和她一起种在家里的核桃树下,她家里的院子很大,种上点菜,夏天就不愁吃了。当时布威左热木脸上洋溢着笑容:“姐姐,你来了真好,家里感觉热闹起来了。”布威左热木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我,眼睛充满了欢喜。
布威左热木对生活是充满期望的。年秋天,她在邻村捡棉花挣了元,拿到钱的那一刻,她给我打了电话,“姐,我挣钱了,下次你来我给你买好吃的。”听到她激动的声音,我既心疼又为她感到高兴。
后来,在吉格代力克村党支部书记帕尔哈提·尼亚孜的帮助下,妹妹领到了乡政府棚圈养殖扶持的10只羊、50只鸡苗和自治区环保厅驻乌什县阿克托海乡吉格代力克村工作队发放的15只鸡苗。
年3月1日,妹妹到村里的蔬菜种植合作社育苗中心上班,每月能拿到元工资,这让她的生活越来越好。当我再次回她家探亲,家里的院子整整齐齐,房子干干净净,完全是两个样子。“姐姐,有你在,这个家就像个家了。”布威左热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因为结亲,我们真正成为了一家人。
突发疾病却怕我担心隐忍不说年11月4日,我回到妹妹家,发现她的左眼皮明显耷拉下来,有点斜视,精神也大不如前。“怎么了这是?去医院了吗?”我顾不上拿行李,连忙问她,但她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回到家后,我在她家里找到了一张检查报告单,“脑垂体瘤,医院进一步诊疗”!原来,她在一个多月前,因医院检查被确诊为脑垂体瘤,可她却一直没有住院治疗,怕我担心,所以不敢告诉我,天天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虽然生气,但我更多的是担心,决定立即带她去乌鲁木齐治疗。我找到自治区环保厅驻乌什县阿克托海乡吉格代力克村“访惠聚”工作队队长孙建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病情不能耽误,赶紧带着大姐去,去了乌鲁木齐,一定要照顾好她,有你带着我们放心。”得到领导的支持,我心里踏实下来。
赶到乌鲁木齐,医院住了下来,“姐姐,看病很贵吧,这太麻烦你了。”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怕,有姐姐。”
病痛难熬但姐姐在你身边之后的三天时间里,我陪着她做各种检查,结果不容乐观,“长了两个脑垂体瘤,位置都很偏,做手术风险很大。”主治医生吴永刚说。
妹妹是家里几个孩子的依靠,她如果倒下孩子们怎么办?我劝说她接受手术,可她却哭了:“姐,如果手术不成功,我就再也见不到孩子们了,也见不到你了。”在住院的那几天,她的情绪很不好,我专门请了假24小时陪在她身边。
布威左热木17岁的女儿在乌鲁木齐市上中专,得知母亲病了,医院在病床前止不住地流眼泪,拉着我的手说:“干妈,我妈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这个家就散了。”我鼻子一酸,摸着她的头说:“不会散的,有我在呢。”
最终,妹妹选择接受保守治疗,同样作为母亲,她的固执我能体会。十天后,我将她送回了吉格代力克村,回家路上,她不时对我笑着,但我却笑不出来。
返回乌鲁木齐的前一晚,我跟妹妹挤在一张床上聊天,我拉着她的手说:“生活再艰难也要充满希望,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我们一起面对。”她抱着我哭了,我能感觉到那种心与心的交流,她在告诉我,她会努力努力再努力,好好活下去。
通讯员/李风华
每一次结亲
都是灵魂的交流
我在这个世界上
又多了一个亲人
我们试着走进对方的世界
从陌生,到了解,到亲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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