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垂体疾病MDT团队访谈
神经外科医生在外人眼中是一份“高大上”的职业,DoctorStrange、MondayMornings等诸多影视作品都将神经外科医生设定为主角的职业。或许正因如此,这份职业多少透着一些遥不可及的神秘感。只有走上这条路的人,才能体会到它的不易——“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所走每一步容不得一丝马虎。
身为医院神经外科垂体组一员,邓侃在这条路上走了近10年。他在鞍区肿瘤的微创技术和临床带教两方面均有不俗的表现,年纪轻轻,医院“十大微创技术能手”,并且连医院优秀临床带教老师。在他看来,医生看的虽然是病,但面对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因此,应万事以病人为先,为病人提供最适宜的治疗,才是医生的首要目标。
适合从医乐在其中
在讲述自己从医经历时,邓侃用了一句“天生适合当医生”评价自己。
实际上,邓侃并非医学世家出身,踏上医学之路,缘于中学参加的一场夏令营活动。当时,一名同学的手意外被玻璃划破,出血不止,一般孩子遇见这种情况,早就吓傻了,而小小年纪的邓侃却下意识地找了条干净毛巾,迅速将伤口捂住,医院。在医生缝合伤口时,他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对如何缝合产生了兴趣。同时,这个经历也令他深深感受到,医生是一个可以帮助别人的职业,学医的念头悄然而生。
高考前夕,当医生的表姐曾劝诫邓侃,不要学医,太累了,但他没听劝。直到进入医学院,他才切身体会到表姐说的“累”。“我们需要在一学期内,读完摞起来近1米高的书。”邓侃边说边比划,虽然是很艰辛的学习过程,他却将之描述得趣味横生,“为了方便我们自习,那时候有几个教室24小时开放,但常年有人‘守’在那儿,可难占到位置了。”
“解剖”是邓侃最为热衷的一门课程,“我的志向就是当一名外科医生,毕竟是男孩子,想操刀、靠自己的双手解救患者的病痛。”当初,放在邓侃面前的选择有很多,包括普外科、胸外科、心脏外科、泌尿外科、骨科等等,而他之所以选择神经外科,是因为神经外科更加神秘,更加富有挑战性。“即使放到现在,大脑未知的东西也是最多的,可开拓的空间更大。”
令邓侃没想到的是,医院神经外科报到的第1天,他就接受了一场“震撼教育”。当天下午3点,一名昏迷的7岁患儿被送进急诊抢救,影像检查显示,患儿脑部肿瘤直径已达到4cm,情况非常危急,必须马上手术。科室相关人员全部行动起来,手术一直到凌晨才结束。邓侃第一次感受到,“这就是神经外科的节奏”。
当邓侃进入神经外科团队后,对这种节奏更是有了深刻体会。他曾经一周4天没回家,“白天做常规手术,晚上做急诊手术,4天一共做了5台常规手术、4台急诊手术,每天忙到凌晨两三点才结束,匆忙睡一会儿,早上起来继续干活。”周四晚上一到家,他整个人就累瘫了。
虽然很忙很辛苦,邓侃却很喜欢在神经外科的日子,一是团队气氛很好,大家很团结,二是能够趁年轻多学点东西,三是有机会参与手术。“神经外科患者病情重、手术风险高,要求整个团队无私投入,互相帮忙,也正因如此,大家建立了‘革命友谊’,上级对下级就像家长一样。”邓侃说。
千锤百炼精益求精
图1.手术中的邓侃
垂体瘤是鞍区肿瘤的一种,若将头颅比喻成一颗皮球,鞍区的位置就相当于皮球的球心,位置深在,手术难度不言而喻。
垂体瘤手术主要分两种方式,一种是开颅手术,必须经过正常的脑组织,术后创伤会比较大。另一种则是经口鼻蝶窦入路的微创手术,自医院做了全国第一例经口鼻蝶窦显微外科垂体瘤切除手术后,几十年下来,该技术已发展成熟,并得到广泛使用。
邓侃将“经口鼻蝶窦入路”形象地比喻为“虫洞”。鼻腔的最深处,刚好跟垂体的区域是相通的,这就令手术可以不再经过大脑,直接触及垂体。就像宇宙中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隧道,大幅缩短距离的同时,将损伤降到最低。
为了将手术技术修炼纯熟,邓侃曾“脱产”半年,在实验室做标本解剖训练。对于邓侃来说,这段时间是“痛并快乐着的”。为了防止标本腐坏,解剖室在寒冷的冬天也不能开空调,邓侃只能穿着厚重的棉服在显微镜下练习操作。由于浸泡标本的防腐剂具有挥发性和刺激性,长期身处其中,邓侃患上支气管炎,整整咳了两周黄痰。
但相应地,邓侃可以在这半年里,不出门诊,不用担心病房里的患者,一心扎在解剖学习中。每天在显微镜下细致观察大脑解剖结构,并且拍照留存。时至今日,这些解剖知识已经彻底与他的思维融为一体。每做一台手术,他脑中就会浮现出一幅画面,解剖结构、细节均历历在目。
大约十年前,神经内镜技术被引进中国,协和是最早使用该技术的先驱之一。当时,邓侃刚加入神经外科没多久,就被派往奥地利、意大利、德国等地学习神经内镜技术,参加内镜的学习班,他十分感激王任直主任的知遇之恩。目前,医院神经外科每年鞍区肿瘤的手术量约多例,邓侃或主刀或当助手,一年手术量算下来,将近例。
在临床经验的积累过程中,邓侃对经鼻颅底重建方法进行了改良。经鼻颅底重建技术一直是神经外科